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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web2.0的一点想法

关于web2.0的一点想法

web2.0这个概念现在炒得很热。前些天参加创业课程的小组讨论,听着各位打算创业的同学慷慨激昂地陈述自己的创业计划,搞网络的无一例外地声称自己走web2.0路线。web2.0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实话蜗牛也不太明白,因为没见到谁给下一个确切的定义。粗略的说,就是下一代互联网应用。IPv6构成了下一代互联网的传输层,web2.0则构成了应用层。

web2.0有些什么特征,这也是个众说纷纭的话题。一个比较普遍的共识是多中心。第一代互联网是单中心的,也就是一台服务器对应很多客户端,信息集中在极少数服务器上,例如成千上万的网民都涌到新浪去看新闻,大家都看同样的内容。而在多中心的web2.0,每个人都可以是信息的提供者,最典型的应用就是blog,写的人是小众,看的人也是小众。新浪的博客频道只花了一年时间就让流量超过了积累了八年人气的新闻频道。这项特征已有共识,蜗牛不再赘述。

除了多中心之外,蜗牛觉得web2.0还有一个趋势就是真实化。

过去我们常说,网络是一个虚拟社会,它是平行于现实社会的另一个社会。网民们在网上用一个截然不同的身份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但随着web2.0的逐渐普及,它对现实社会的结合力越来越强,人们可以上网买书、订餐馆,可以做任何在真实社会的事情。这使得虚拟社会逐渐走向真实化,成为现实社会的一种资讯沟通补充,而非一个独立的社会。

在过去,网民很好的隐藏自己的个人信息,尽力把自己的网络身份与真实身份完全分离。是否泄漏个人隐私成为评价网络软件安全性的重要指标。那时候最流行的一句话是:在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匿名性是网络交流的基础。2005年3月,水木清华BBS强制推行实名制,导致大部分网民愤然出走另组水木社区。而今天,网民们更热衷于把自己的现实生活映射到网上,例如近几个月流行的晒工资现象。而校内网、占座这一类的实名交友网站则获得了越来越多的人气。

在过去,网民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通过使用代理等各种方式来隐藏自己的IP地址,以免泄漏居住位置。而今天,网民争先恐后地在Google Earth上找自己的家并贴在论坛上。不少写blog的同学在“博客地图”上登记,告诉每一位访客自己住在哪里,并看看自己周围还有多少个blogger。

在过去,blog不写个人生活,不写真实身份。当然,在完全匿名的保护下,偶尔写一些个人的生活也没什么,反正没人知道你是谁。而今天,blog的现实化实名化趋势非常明显,虽然很多人仍然不会写出自己的名字,但是或多或少都会贴出自己的玉照。昨天,我很惊讶地在某mm的校内网实名blog上看到了伊的罗曼史。而在以前,自爆八卦这种事情必然是匿名写作,而且会给所有人改头换面,比如叫他们方片七什么的。

目前,匿名性仍然是网络的主要特征,并且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消失。过去我们披着马甲上论坛骂人,今后也不会用真名上论坛骂人。但蜗牛相信,真实化会是未来几年的发展趋势。它是好是坏,蜗牛也说不清楚(当然作为水木的老水车,我应该坚定地站在反对的一方),只能说这会是网络社会从一个带有游戏性质的虚拟社区过渡到真实社会的一个辅助手段的必经过程。

这个趋势对蜗牛(一个有志于成为IT民工的人)最大的影响就是,它也许意味着互联网将从一个烧钱的概念板块成长为一个有成熟盈利模式的真正的商业。

以前的消费者在网上的花费很少(除了被电信剥削的接入费用),网络的虚幻性使得消费者几乎没什么热情投入消费。譬如说花钱买一幅比鼠标还小的QQ秀,只能在半年里供给你那百十个网友偶尔瞟一眼,估计很多人都觉得不值得。
而现在的消费者将会把生活中的事情搬到网上进行,省时省钱。譬如买书,我若是去第三极图书城,吭哧吭哧蹬了半个小时自行车,找了一个小时没找到,吭哧吭哧再蹬回来,多郁闷。若是去当当网买书,几分钟就搞定了,直接给送到我府上来,多方便。再比如交水电费,每个月得自己爬梯子抄表,然后等在家里恭候收费员上门,若是能在网上银行直接划帐,岂不是省了很多事。想想看,有多少人需要买QQ秀?而有多少人需要交水电费?概念股和蓝筹股的差异就体现在这儿。

那么,如果蜗牛的预测是正确的,互联网将成为现实社会的有效补充,搞网络的人应该做些什么呢?首先是网络安全与身份认证,这是一切的基础。然后要开发一系列专门针对实名用户的服务。目前配套的网络服务还很少,这里头大有可为。以大家比较熟悉的校内网和占座网为例,虽然它们的招牌是实名交友社区,但仔细一看,除了要求用户实名注册之外,配套服务没有什么新意,仍然是个人资料+留言+blog+照片,与匿名社区MSN并无二致。web2.0具体怎么做,说实话蜗牛还没想清楚,现在也没几个人能看明白。这方面目前已经有了很多尝试,谁都不知道哪条路能走通,但只要大方向是对的,总能有一条路走通。

从钉子户拆迁所想到的

今天看到新闻,重庆钉子户最终放弃了自己的“原地安置”要求,接受了开发商的“异地安置”。轰轰烈烈的重庆钉子户事件,最后以钉子户的妥协而告终。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将和以前不计其数的拆迁事件一样被人遗忘,沉默在茫茫的和谐大潮中。

发表评论之前,蜗牛先带着大家简单回顾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所谓钉子户事件,是说重庆有两口子叫杨武和吴苹,有自己的一套房子,开了个小餐馆,生意还不错,王子公主过着幸福的生活。后来某房地产开发商看上了他这块地,就拿了些钱来找他们买(当然还包括当地的其他所有住户)。其他人都同意了,陆续迁出。只有这家人不同意,他们觉得我生意做得好好的干嘛卖掉啊,就不卖。于是开发商对他们断水、断电、断路,在他家周围挖了个大坑让他家成为孤岛,然后得意洋洋的说,小样儿卖不卖?没想到这家人偏生吃软不吃硬,就不卖。于是开发商怒了,请九龙坡区房管局入秉法院要求强制执行。3月中旬法院判决这家人赶快搬走。这家人坚决不搬走,还在自己孤岛上拉了个标语,说私有财产不受侵犯云云,搞得跟鲁宾逊似的,把这件事给闹大了。这就是重庆钉子户事件。如前所述,最后的结果是钉子户被和谐了。
蜗牛觉得,这事儿往浅了说吧,是物权。往深了说吧,是平等。
先说物权。钉子户之所以敢于这么牛,是因为他们抓住了政府的过错:政府还没有跟住户们谈好征地事宜,就先把地皮批给了开发商。就好比家乐福还没找“棒棒娃”进货,就先贴出广告说我们超市进了一批巨好吃的牛肉干欢迎大家来买。超市里挤满了几百个来买牛肉干的家庭主妇,而棒棒娃那边却不小心谈崩了。最后没吃的,几百人一起闹腾,这事儿不赖你赖谁呢?咱们国家的土地是国有的,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开发商,拿到手头的都是使用权。人家在地皮上开小餐馆也好,建商业中心也好,从中获得的收益是受到《物权法》保护的,叫做用益物权。俗称“买地卖地”其实就是使用权的买卖,这和我在家乐福买一包牛肉干没什么两样。
既然是一桩普通买卖,自然有讨价还价。开发商指责钉子户漫天要价,莫非你谈生意没见过侃价的?我尽管漫天开价,你可以坐地还钱,咱们有商有量。如果谈成了,大家高高兴兴喝两杯小酒。如果谈崩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坐下吃个饭,完了该干嘛干嘛去。挺简单一事儿,可偏生开发商不这么想。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或者他们试图让公众相信),这是钉子户在漫天要价。他们无法理解,这不是卖多卖少的问题,这是卖不卖的问题:人家小俩口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卖给你呢。商人是很难相信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他们总是觉得,我看上的东西,那早晚都会是我的。你不肯卖,我总有手段让你卖。这就有些强买强卖的意思了。于是今年3月,开发商请九龙坡区房管局告到法院去,要求强制拆迁。

你说若是我跟你谈好了合同,我该迁却没迁,你可以告我违约。可是咱俩从头到尾都没签过合同,我对你没有任何义务,你凭什么告我呢?但是开发商跟法院一说,这个钉子户拖住我的项目,我已经损失了三千万,三千万啊三千万。法院就立马判决强行拆迁钉子户。跟着就有媒体吹拉弹唱了,说“人们也不希望看到在个人利益极度膨胀之下,公众利益和法律的尊严受到践踏的结果”。这不是扯淡吗?开发商拿去地皮不是建博物馆,不是建公园,而是建商业广场,这算公众利益还是商业利益?法院不但不保护个人的合法私有财产,反而给强买行为开绿灯,这才是践踏法律。不幸中的万幸是《物权法》尚未生效,避免了刚出生就被踩一脚的厄运。

如果仅仅因为开发商投入了三千万,钉子户就有拆迁的义务,实在滑稽。举个例子吧,我要熬一副中药,需要用你身上一块肉作药引(这个比较邪乎,不过也不是没有的,比方说封神榜里面那个比干。我姑妄言之,大伙儿姑妄听之)。你自然是不肯了。我不管你肯不肯,先把其它名贵的原材料该买的买来该煎的煎好,最后只差你这一味了。然后我入禀法院,声明我已经投入三千万,要求强制执行你割一块肉下来。法院会判我胜诉么?

当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天平倾斜根本原因不在于开发商的强势坚持,而在于政府的压力。表面上看,大家都觉得是无良的开放商压迫良民。其实商人哪儿来那么大的胆子?他们不过是站在前台背黑锅的。真正捅娄子的人是政府。要不是家乐福还没进货就心急火燎地打广告,能有这么多破事?

所以蜗牛说,这事儿往深了说,是平等的问题。

新出台的《物权法》里说,对国家、集体和私人的物权实行平等保护(蜗牛前几天开会的时候刚讲过物权法,所以记得比较清楚)。这是不是意味着国家和个人从此以后站在平等的位置上了呢?蜗牛觉得不是。至少在目前,普通百姓在政府面前大部分时候还是不太敢说话的。钉子户这件事情这么火,不是因为咱们社会刁民越来越多了,恰恰是因为咱们的顺民太多,钉子户太少,所以偶尔出这么一户人就能上水木十大。

咱们国家有民主集中制,谈不拢的问题投票表决,这是很好的。但是民主集中制常常被滥用。撒贝宁在《今日说法》里讲过一个案例,说成都有一小区,老爷子老太太们退休了没事干就每天搓麻将。去过成都的朋友应该比较熟悉,成都全城都在血战,麻将声此起彼伏。这小区里有一女的,住二楼,正好在麻将会所的楼上。她每天中午听着楼下刺耳的搓麻声睡不着午觉,跑去居委会说请老爷子们中午稍微休息休息,您不睡觉别人还睡觉呢。各位,居委会里面是什么人,那可全是老爷子老太太,能到居委会去说他们不是吗?得,调停未果,本着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咱们投票吧。
认为打麻将吵着这位女士不能睡觉的同志请举手。
零票。
认为打麻将没有吵着这位女士不能睡觉的同志请举手。
全票通过。
于是居委会宣布决议,打麻将没有影响她睡午觉,驳回此女的请求。
撒贝宁说,这不是搞笑嘛,哪有这么用民主集中制的。撒贝宁又说,我举个例子吧(他和蜗牛一样爱举例子,大约也是蜗牛的粉丝团的成员吧),我在商场买了双鞋,回家发现不合脚,跑去商场换。商场里所有售货员一起投票表决,说这双鞋就是合你脚,就是不给换。

这就是现今被滥用的民主集中制:多数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欺负少数人。而作为“代表广大人民利益”的政府,自然是民主集中制的最大受益者。如果个人和政府有分歧,那么就是一个人对抗所有人。个人与政府始终无法站在平等的地位上。
回到重庆钉子户的问题。这件事的起因是九龙坡区房管局的过错:还没有跟住户们谈好征地事宜,就先把地皮批给了开发商。但是政府不但没有认错,反而搬出“公众利益为重”的堂皇理由,让钉子户顿时理亏。是啊,你怎么能因为自己要钱就不让全市的老百姓过好日子呢?在这样的舆论导向下,坚守自己合法财产的人是罪人,而强抢他人房屋的人成了人民英雄。

以前曾看到报导说,香港有很多弯弯扭扭的公路,因为建设的时候总会遇到有人不肯搬迁,谈不拢就只好绕道而走。在台北,还曾有过因为一家钉子户的坚持而使一项市政建设计划搁置三十年的案例。遗憾的是,蜗牛从来没在北京看到任何一条新建的公路有半点弯拐。而就在重庆钉子户被和谐拆迁的今天,蜗牛仍然看见了另外两条新闻。一是为了给央视新办公大楼让道,北京东三环一家钉子户被强制拆迁,理由是“如不尽快解决将影响到2008年奥运会转播工作的筹备”。二是深圳黄金口岸的钉子户罗某,被开发商以不足市价1/3的价格收购地段,也即将被强行拆迁。

蜗牛想,如果什么时候我们的政府和大型企业单位能够平等地与个人展开谈判,而不是动辄拿“公众利益”的帽子来压人,那么我们的民主进程才算是有了成效。

PS:拒绝相信主流媒体而独立报导钉子户事件的Zola同学的blog(http://www.zuola.com/weblog/)已经被和谐了,出于安全考虑我也把blog备份先。如果某天大家看不到我这个blog了,请你千万记得那一定是因为服务器技术故障。并请牢记我的备份站点http://sillysnail.blogspot.comhttp://sillysnail.spaces.live.com

愚人节玩笑:下午飞意大利

跟着老板去罗马开个会,搜索引擎的某某年会什么的。今天下午出发,下周五回来。据说行程安排得很满,顶多运气好能顺路请个假去奥林匹克球场看曼联的比赛。手机肯定是用不了了,有事发邮箱吧,sillysnail at gmail.com。

有人要帮忙带东西不?除了奢侈品什么都行,奢侈品的海关税比较重。

Update 2007.04.01.23:59 上面写的统统是胡说,谢谢susan、arielfairy、书海醉儒、Mavis和Jerry Wang的善意配合,愚人节快乐:)

时尚女魔头

先打个广告:sillysnailmm的blog已经从长达一个月的服务器崩溃事件中恢复过来,现在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欢迎各路朋友前往批阅灌水。下面开始写blog.

前些天和mm一起看了部新片叫The Devil Wears Prada,中文译作《时尚女魔头》或者《穿普拉达的女王》。这个名字挺有意思,不幸的是这部片子唯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它的名字。我比较土,看到巴黎时装展就忍不住cut掉了。下了两个小时,就看了二十分钟,挺亏的。

不过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至少让我这个土人大概知道了时尚是怎么一回事。我发现时尚业是个很有趣的行业,例如男设计师看起来多少都有些像gay。它最有趣的在于每年春天都会弄个流行趋势发布会,告诉消费者今年该穿什么,这是它区别于其它所有行业的标志。其它行业的规则是,消费者喜欢什么,制造商就生产什么。而时尚业则是,制造商生产什么,消费者就喜欢什么。

有新手机喽

旧手机自从一月份不幸进水之后屡修不好,按键失灵、不能在线充电,最近又老是莫明其妙的没信号,害得我错过了多笔大生意。
今天意外收到sillysnailmm寄来的包裹,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部新手机。Nokia黑色直板,风格简约,甚合我意。犹如久旱逢甘霖,这下又可以过上信息时代的生活了。听说这部2100元的手机花掉她一大半压岁钱,我甚是感动,决定下次回家带她去“祖母的厨房”吃西餐。

PS:晚上惊闻sillysnailmm今天不幸丢了背包,里面的iPod和各种卡证统统消失,cmft一下,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啊

第一天上工

今天开工。

老板出差了,先跟着组长混。组长帮我找了个工作位,开通了出入卡和邮箱,然后大略讲了讲现在的研究方向和进展,算是熟悉熟悉环境。本以为会从文献调研开始,没想到组长一下子塞过来一本《编程规范》,说是组里工作紧张,我就从实际操作开始做吧,过些日子再慢慢看文献。这两天主要就是看编程规范,周四就要开始接手编程工作了。

另外还要抓紧时间复习统计力学。当初老板收我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正在做的一个国际合作项目是利用统计力学原理解决大规模搜索问题,希望借助我的物理背景帮助他完成这个项目。昨天拜见老板的时候,他特别叮嘱我带上统计力学书来上工,估计会有一大堆的提问,我要好好准备一下才是。

在学校的最后一学期了,打算赶在彻底沦为打工仔之前抓紧时间学点东西。这学期给自己排了五门课,四门专业课和一门商业创业课,正好把上午都占满。周一到周五每天上午上课,下午去计算所干活儿做毕设。晚上呢?今天问了问组长,说是下午六点收工,如果想加班的可以自由留下。我心说谁想加班啊,肯定到点就走。组长接着说学生们基本上晚上都留在所里。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看来这个所的学生都很玩命,我也不能落后啊。到了晚上,吃完晚饭回到所里一看,果然,老师们全都走了,学生们一个不落,都联机玩游戏呢,啧啧。

毕设开题

开学第一天,兴冲冲地去找老板开题,准备做毕业设计。

在一个从未做过毕设的学生脑海中,本科毕业设计是非常神圣的。曾听说,一个合格的科研工作者的博士毕业论文发表后,应该已经在本领域的研究人员中小有名气。作为其前驱的本科毕业论文,自然也应该具有相当的前瞻性和开发潜力。而开题的过程,则必定是师生诚恳地促膝长谈。先由导师高屋建瓴地勾勒出本领域过去三百年和未来三百年的发展道路,敏锐地捕捉到当前的研究热点和潜在突破口,一一指出适合的研究题目。随后心悦诚服的学生在其中挑选一个自己最喜欢的题目,作为踏上研究道路的第一步。

但现实和理想总是有一点差别的。下午拜见老板的时候,老板说:来毕设啊,好啊好啊。我这儿正有个项目缺人手,你来帮忙吧,就算你的毕设了。

嗯,毕设就是打工。

又回北京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去年2月1号写过一篇《回北京了》。去年比今年早了一个月返校,因为赶着上新东方。今年比去年晚了一个月,因为实在不想回来了。

昨晚(确切的说是前晚,3月3号)回到北京。一落地就遇上下雨,然后下雪,冷的猝不及防。行李有两口大箱子,老妈临走前担心我拎不动叫我打车。我一想北京出租车又涨价了,从机场到学校估计得一百上下,还是搭大巴自己扛回去好了。反正不太沉,两口箱子加上背上的背包一共不到五十斤,比前年从香港回来时候的行李轻多了。何况还有老妈的好主意,弄了几条湿毛巾作把手,可以方便地拎起大纸箱。

mm问我,为什么每次回北京都买晚班机票,打车多不方便。我说,一到学校就可以倒头睡觉,正好倒时差。

其实所谓时差,并不是简单的十点起床变成八点起床,更多是心理上的。每次放假回家和开学返京都能感觉到强烈的反差。那个前一天还在北京北郊为听不懂课而苦苦挣扎的底层学生,后一天就以名牌大学有为青年的身份心安理得地接受成都某大院里懵懂中学生们景仰的目光,甚至可以偶尔扮作成功人士悠闲地弹钢琴品红酒。待到两个月后返京,又瞬间被打回原形:依旧是一个惊惶的小孩,在扑面而来的沉重青春面前不知所措。

刚才看到exceedfang师兄当年的总结,深有同感。身处在牛人群中,听不懂讲课也听不懂同龄人的高谈阔论,这种无处不在的绝望,也伴随了我整整四年。不同的是,他经过四年的磨练已经成长为物理系一大牛人,而我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交叉推研,换了个专业,并不像别人所想的那样是在科学的道路上越走越明朗,而是走投无路之下无奈另投他路。计算机这个方向能不能走通,我自己心里也没底。这学期先弄好眼前的毕业设计吧。至于未来和前途,现在看起来还太茫远。临行前妈妈说,期望能早日看到我的paper。我苦笑,心里感到很是对不住妈妈。

到现在,回到北京已经过去24小时了,心里仍然觉得空荡荡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也许下次应该坐牛车。